『談藪 卷二』依田百川 著

　六十八-七十一頁
　小栗上野傳

小栗氏爲徳川氏世臣。祖又市。事束照公。奉使軍中。動合機宣。數世孫上野。名忠順。初名剛太。後襲祖名又市。幼剛愎精悍故爲痴騃狀。人稱爲痴子。然出與群兒戯。能頤使年長者。群兒畏之。若從其意。啗以糖菓。甘言嬉笑。如不勝者。群兒亦愛之。既長。從安積良齋學。然文藝非其所好也。甞與結城啓之助善。啓講西洋學。夙主開國。忠順與上下議論。甞曰。國家禁造巨船。是非長計也。崎嶴貿易。特利於彼耳。自我往彼。非三檣舶何以破狂濤怒浪哉。時太平無事。不聞海外之警。其言如此。忠順父曰忠高。爲新潟奉行。忠順特擢爲行人。盖襲祖職也。無幾。忠高沒於任所。忠順襲世祿二千五百石。先是。合衆國使臣。來我浦賀。求締盟。衆議紛興。不決經歳。堀田正睦爲老中。獨主開國。遂延合衆國領事伯利斯謁將軍。尋定條約。及正睦罷。井伊直弼代執幕政。不能易其説。安政六年九月。使外國奉行新見豊前。村垣淡路於合衆國。以報之。以忠順爲観察。叙從五位下。稱豊後守。時年三十三。當時観察權稍重。不唯監査非違。兼参機務也。二使皆俗吏。不過点循謹從事。而忠順特有卓識。甞謂人曰。吾觀外國形勢。其強弱在理財得宜與否耳。萬延元年十月還。賞功増祿三百石。十一月。補外國奉行。改稱上野介。會魯國軍艦至對馬。求借一港。幕府命忠順往議之。魯人恃強脅迫。忠順往復論辨。故遷延日月。既而英人嫉其得便宜。沮之。乃止。時論忠順優柔不斷。忠順笑而不辨也。一一年。轉勘定奉行。専任財政。在職六年。當是時。幕府費用洪繁。將軍両入朝京師。大判金五百七十三錠。金貨百七萬六千百九十餘両。銀十一萬三千四百九十餘両。加以馬關償金第一期五十萬圓。生麥償金十萬鎊。尋討長州毛利氏。軍費三百十五萬七千四百十餘両。忠順左枝右梧。得以無乏。而幕府廢時。庫中猶剩數十萬金。遺臣殘兵。倚以支數歳。盖忠順力居多焉。府例歳終。執政列坐。命會計吏。讀其勘簿。讀其勘簿。忠順獨不肯讀。且曰。算計淆雜。諸公煩聽。忠順在焉。勿顧念也。栗本鯤爲外國奉行。欲創造船局於横須賀。非費數百萬金。不可。謀之忠順。忠順曰。善。余献議省冗費。久而不決。將藉以行説也。事果行。又憂幕府士卒游惰且驕。不可用。乃準其采邑多寡。課現役。雇洋人習兵者練之。編爲隊伍。當時所謂歩兵隊是也。後大鳥圭介等。率與官軍轉戰常奥間。屡有功。忠順益理財政。欲倣西法。造汽車汽燈。設郵信。製楮弊。以利國。内外多難。動爲沮止。識者惜焉。明治戊辰正月。將軍慶喜率兵。自浪華入朝京師。薩人拒之伏見。前驅相闘。東軍大敗。慶喜逃歸江戸。王師東征。凡屬幕府者指爲賊。忠順等皆褫官爵。忠順意在拒敵。慶喜不肯。退去水府。三月。忠順去入其采邑上野群馬郡權田村。擁家兵自守。土寇大起。圍其宅。忠順命其義子又一撃退之、時朝廷以彦根人大音龍。爲知縣事。忠順有異圖。使吏詰責之。忠順乃命又一出辨、爲龍所拘。四月五日。龍下檄高崎藩。發兵圍忠順於東善寺。忠順乃散遣妻子家兵。從容就囚。六日。總督府命忠順父子於三倉。從死者四人。忠順臨死神色自若。不發一言呌寃。唯婦女輩無知。乞賜寛典。時年四十二。

百川曰。世謂上野深刻少恩。是以蒙難。然余甞識豪富三井氏主管三野村利右。利右爲忠順厮養卒。有理財才。忠順愛之。後去爲三井氏理其商事。致財巨萬。中興時。爲朝野所推。甞損財資忠順妻子。及女長。以名士矢野文雄弟貞雄。爲小栗氏嗣。娶之。葢忠順之識卓矣。其謂恩少。特庸人之見耳。

土屋鳳洲曰。經緯理財與才略。虚寫實寫。使偉丈夫風丰。隱躍於楮墨之外。老手老手。

信夫恕軒曰。堂堂千餘言。綱擧目張。一絲不紊。眞爲大手筆。小栗氏獲此佳傳。可以瞑矣。彼紛紜之議。何足掛齒牙間哉。

引用・参照・底本

『談叢 卷二』依田百川 著 發行兼印刷者 吉川半七 明治三十三年十月四日發行
(国立国会図書館デジタルコレクション)